1酒吧的音响震得我耳膜发疼。我喝多了，非要跟门口那只流浪猫较劲。
结果被它在腿上抓了三道血痕。现在我坐在急诊科，等着打破伤风针。万万没想到，
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，竟然是三年前被我甩掉的前男友。白衬衫，金丝眼镜，
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。只是看我的眼神，多了几分陌生的疏离。\"把裤子往上拉一点。
\"声音还是那么好听，但语气公事公办。我犹豫了两秒，他已经不耐烦地皱起眉。
\"又不是没看过。\"这话说得轻描淡写，却让我脸上一阵发烫。大腿内侧的纹身露出来时，
他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。\"还没洗掉？\"他盯着那串熟悉的字体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。
\"我的名字，就这么让你难忘？\"那是他的名字——陆星河。当初一时冲动纹上去的，
现在想起来真是幼稚得要命。\"陆医生，请专业一点。\"我强装镇定，
其实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。他冷笑一声，动作粗暴地给我清理伤口。
酒精碰到伤口的刺痛让我倒吸一口气。\"疼？\"他头也不抬，
\"纹我名字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喊疼？\"我咬着唇不说话。三年了，他的脾气还是这么差。
明明长得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，说话却总是这么毒舌。当年就是被他这张嘴气得半死，
现在还是一样。针扎进皮肤的瞬间，我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\"打完了。\"他扔掉手套，
连看都不看我一眼。\"护士会给你交代注意事项，我还有其他病人要处理。\"说完就要走，
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。\"陆星河。\"他停下脚步，却没有回头。\"谢谢。\"良久，
才听到他淡淡的声音。\"不客气，这是我的工作。\"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，
留下我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。护士是个年轻的小姑娘，一边给我包扎一边忍不住八卦。
\"刚才那个医生，是你男朋友吗？\"我摇摇头。\"前男友。\"\"啊？
那你们...\"\"分手三年了。\"小护士瞪大眼睛，\"那刚才的气氛好尴尬啊，
我都能感觉到空气在燃烧。\"是啊，尴尬。还有心痛。看到他的那一刻，
所有的回忆都汹涌而来。那些甜蜜的，痛苦的，遗憾的，全部一股脑涌上心头。
当初分手的时候，我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了。没想到三年后再见，心还是会痛。\"**，
你的眼泪掉在纱布上了。\"护士小心翼翼地提醒我。我慌忙抬手擦眼角，
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。该死的，都过去这么久了，我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。\"没事，
可能是酒精**到眼睛了。\"我胡乱找了个借口。护士显然不信，但也没有继续追问。
\"包扎好了，记得按时换药，伤口不要沾水。\"\"如果有感染的症状，要及时过来复查。
\"我点点头，起身准备离开。刚走到门口，就听到护士在和同事聊天。\"刚才那个病人，
和陆医生是前男女朋友诶。\"\"真的假的？陆医生居然谈过恋爱？我还以为他是个工作狂呢。
\"\"而且那个女生腿上还纹了陆医生的名字，现在想想挺浪漫的。\"\"可惜分手了，
不然多般配啊。\"我听着她们的议论，心情更加复杂。般配？如果真的般配，
我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？走出医院的时候，外面正下着小雨。我没带伞，
只能在门口的屋檐下躲雨。夜风吹过，带着初秋的凉意，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就在这时，
一把黑色的雨伞出现在我头顶。我抬头，对上了陆星河那双深邃的眼睛。\"外面下雨，
你怎么回去？\"他的声音比刚才温和了一些，但表情依然冷淡。\"我叫了车，马上就到。
\"我撒了个谎，其实根本没叫车。\"是吗？\"他看了一眼我空无一物的手机屏幕，显然不信。
\"上车吧，我送你回去。\"\"不用了，我真的...\"\"你想在这里站一夜？
\"他打断我的话，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。还是和以前一样，明明是在关心人，
却总是用这种命令的口吻。我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跟着他走向停车场。车里很安静，
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。我偷偷瞥了他一眼，发现他专注开车的侧脸依然那么好看。
三年不见，他好像更成熟了一些，下巴上还有些许胡茬。\"地址。\"他突然开口，
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。我报了地址，他在导航上设置了路线。\"搬家了？\"\"嗯，
工作变动。\"\"做什么工作？\"\"舞蹈老师。\"话一出口，我就后悔了。
他知道我的梦想是成为职业舞者，现在却只能教小孩子跳舞。这种落差，实在是太打脸了。
果然，他的眉头皱了皱。\"不是说要去专业舞团吗？\"\"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\"我扭头看向窗外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。后来的事情他不知道，我也不想解释。当初分手后，
我确实去了专业舞团试训。但因为一次意外受伤，不得不放弃舞蹈梦想。
现在的工作虽然和舞蹈有关，但和我的梦想相差十万八千里。\"到了。
\"他在小区门口停下车。我解开安全带，正要下车，却听到他说：\"苏晚，我们谈谈吧。
\"2小区门口的咖啡厅还开着，陆星河选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。我坐在他对面，
感觉浑身不自在。\"你想谈什么？\"\"当年的事。\"他点了两杯咖啡，
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。\"都过去这么久了，还有什么好谈的。
\"我低头摆弄着桌上的糖包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\"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。\"\"什么原因？
\"\"分手的原因。\"我的手一顿，糖包掉在桌上。\"我不是说过了吗，我们不合适。
\"\"不合适？\"他冷笑一声，\"苏晚，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？
\"\"前一天还在讨论要不要一起去旅行，第二天就突然说分手。\"\"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？
\"我咬着唇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当年的事情太复杂，也太痛苦，我不想再重新经历一遍。
\"真的没有其他原因，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而已。\"\"是因为程雨萱？
\"他突然提到这个名字，我的脸色瞬间变了。程雨萱，他的青梅竹马，家世显赫的千金**。
当年正是因为她的出现，我才意识到自己和陆星河之间的差距有多大。\"你还记得她？
\"\"她回国的时候去找过你，是不是她说了什么？\"我沉默不语。当年程雨萱从国外回来，
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。她坐在我面前，优雅得像个公主，而我却像个灰姑娘。
\"你觉得你配得上星河吗？\"她的话还在耳边回响。\"你知道星河家的情况吗？
他父亲是医院院长，母亲是大学教授。\"\"而你呢？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舞蹈生，
拿什么和他在一起？\"\"星河只是一时新鲜，等热情过了，他自然会回到我身边。
\"\"与其等到那时候被抛弃，不如现在主动离开，还能保留最后的尊严。\"她说得很委婉，
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我配不上陆星河。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担心。我们的家境相差太大，
性格也不合拍。他优秀得像个发光体，而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。这样的恋爱，
能有结果吗？程雨萱的话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\"是她让你和我分手的？
\"陆星河的声音带着怒意。我摇摇头，\"不是她的问题。\"\"那是什么？\"\"陆星河，
我们真的不合适。\"我深吸一口气，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。\"你家境优越，前途光明，
而我只是个普通的舞蹈生。\"\"这种差距，不是感情能够弥补的。
\"\"所以你就这样抛弃了我们的感情？\"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，\"苏晚，
我以为你比这更勇敢。\"\"我没有抛弃，我只是...\"\"只是什么？害怕？胆怯？
\"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\"你知道分手之后，我有多痛苦吗？
\"\"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，每天都在反思自己的问题。\"\"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自卑。
\"他的话像一把刀，狠狠刺进我的心里。\"你可以说我自卑，但我没有错。\"我也站了起来，
\"事实证明，我们确实不合适。\"\"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？和程雨萱在一起了吧？
\"他愣了一下，\"我和程雨萱？\"\"难道不是吗？\"我见过他们一起出现在学校里，
看起来很般配的样子。\"苏晚，你到底在胡说什么？\"他抓住我的手腕，
\"我和程雨萱只是朋友关系，从来没有...\"\"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结婚？\"话一出口，
我就后悔了。这等于暴露了我一直在关注他的消息。他看着我，眼中的怒意渐渐消散，
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复杂的情绪。\"因为我忘不了一个人。\"空气突然安静下来，
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\"你觉得是谁？\"他凑近我，声音低沉得像在耳边呢喃。
我想要逃避他的目光，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。这样的陆星河太危险了，
会让我忘记当初分手的理由。\"时间不早了，我该回去了。\"我挣脱他的手，慌忙起身离开。
身后传来他的声音：\"苏晚，逃避解决不了问题。\"但我已经推门而出，
头也不回地跑向小区大门。回到家里，**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。
腿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，但心里的痛更加强烈。为什么要再次遇见他？为什么时隔三年，
他还能轻易撩动我的心弦？我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了，原来只是自欺欺人。对陆星河的感情，
从来没有消失过。手机突然响了，是一个陌生号码。\"苏晚，是我。
\"陆星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。\"你怎么有我的号码？\"\"医院的病历上有。\"我无语，
这算不算滥用职权？\"明天下午两点，到医院换药。
\"\"我可以去别的...\"\"我是你的主治医生，最好按我说的做。\"说完就挂了电话，
还是那么霸道。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，心情五味杂陈。明天，又要见到他了。
3第二天下午，我准时到了医院。陆星河正在处理文件，看到我进来也没抬头。\"坐下，
我马上好。\"我老实地坐在椅子上，偷偷观察着他的办公室。很简洁的布置，
书架上放满了医学书籍，桌子上除了必需品什么都没有。唯一特别的是墙上挂着一幅画，
是个舞者的剪影。\"看够了吗？\"他终于放下手中的文件，抬头看向我。我收回目光，
脸有些发烫。\"那幅画...\"\"朋友送的。\"他起身拿出医药箱，\"把裤子撩起来。
\"我照做，露出包扎好的伤口。他小心地撕掉纱布，检查愈合情况。\"恢复得不错，
再过两天就能完全愈合了。\"\"那以后是不是不用来了？\"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有些失落。
\"为什么？不想见到我？\"他一边重新包扎一边问道。\"没有，
只是...\"\"只是觉得尴尬？\"他的动作停了下来，抬头看着我。\"苏晚，
我们都是成年人了，没必要像小孩子一样逃避。\"\"我没有逃避。\"\"那为什么昨晚要跑掉？
\"我无言以对，确实是我先逃跑的。\"我只是觉得，有些事情没必要重新提起。\"\"比如？
\"\"比如我们的过去。\"他冷笑一声，\"你以为不提就能当作没发生过？\"\"陆星河，
我们已经分手三年了。\"\"所以呢？\"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\"所以我们应该像陌生人一样相处。\"\"陌生人？\"他突然伸手撩起我的刘海，
露出额头上一个小小的疤痕。\"陌生人会知道你额头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？
\"那是我五岁时摔倒留下的，曾经告诉过他这个故事。\"陌生人会知道你害怕打雷，
会在雷雨天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吗？\"他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脸颊。
\"陌生人会知道你最喜欢吃草莓蛋糕，但又担心发胖所以总是忍着不吃吗？\"每说一句话，
他就靠近一分。到最后，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。\"苏晚，我们之间有太多回忆，
怎么可能当作陌生人？\"我的心跳得很快，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他，但身体却不听使唤。
\"包扎好了。\"他突然退开，表情恢复了冷淡。巨大的反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。
\"记得按时换药，不要沾水。\"\"如果有问题，随时来找我。\"他重新坐回椅子上，
开始整理病历。我愣愣地站在那里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刚才那种暧昧的气氛，
仿佛只是我的幻觉。\"还有事吗？\"他头也不抬地问。\"没...没有了。\"我慌忙起身，
准备离开。刚走到门口，就听到他的声音：\"苏晚，今晚有空吗？\"我回头看他，
他已经抬起头。\"什么事？\"\"请你吃饭，算是道歉。\"\"道歉？为什么？
\"\"昨天说话太冲了。\"我犹豫了一下，\"不用了，你也是实话实说。
\"\"那就当朋友聚餐好了。\"朋友？我们还能做朋友吗？\"我...\"\"晚上七点，
老地方等你。\"他又低头看病历，语气不容拒绝。老地方，是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餐厅。
没想到他还记得。我张了张嘴，想要拒绝，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\"好。\"走出医院，
我开始后悔了。答应和他吃饭，是不是太冲动了？万一他以为我还对他有意思怎么办？不对，
我确实还对他有意思。这才是最要命的。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有结果，
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。我真的是没救了。晚上六点半，我站在衣柜前纠结穿什么衣服。
太正式显得刻意，太随便又不够重视。最后选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，配了个小外套。
照镜子的时候，发现自己居然还化了妆。这绝对不是为了见陆星河，
我只是习惯性地想要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。嗯，就是这样。七点整，我到了餐厅门口。
陆星河已经在等我了，还是那身白衬衫，看起来格外英俊。\"没迟到。\"他看了看手表，
唇角微微上扬。\"我向来守时。\"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这里的装修还是老样子，
没有什么变化。\"还记得这里吗？\"他问道。\"当然记得。\"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，
也是他第一次牵我手的地方。太多美好的回忆都和这里有关。\"你还记得那次你过生日，
我们在这里...\"\"陆星河。\"我打断他的话，\"我们说好只是朋友聚餐，
不要提以前的事情。\"他沉默了一下，点点头。\"好，那我们聊点别的。
\"\"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？\"\"还不错，小朋友们都很可爱。\"\"真的吗？
我记得你以前最怕小孩子了。\"又是回忆，我皱了皱眉。\"人会变的。\"\"是啊，人会变。
\"他的语气有些感慨，\"比如你，变得比以前勇敢了。\"\"勇敢？\"\"敢纹身了，
以前你连打耳洞都不敢。\"提到纹身，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。
\"那个...我可以解释...\"\"不用解释。\"他打断我，\"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。
\"但我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受伤的情绪。服务员过来点菜，缓解了尴尬的气氛。
陆星河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，点的都是我爱吃的菜。\"你的记性真好。\"我忍不住感慨。
\"关于你的事情，我都记得。\"他看着我，眼神深邃得像要把我吸进去。我慌忙移开视线，
心跳又开始加速。该死的，为什么他总是能轻易撩动我的心弦？\"苏晚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
\"\"什么？\"\"如果时间能倒流，你还会选择分手吗？\"4餐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，
但我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。陆星河的问题像一颗炸弹，炸得我心慌意乱。
\"这种假设没有意义。\"我低头切着牛排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\"对我有意义。\"他放下刀叉，
专注地看着我。\"我想知道，在你心里，我们的感情到底算什么。\"\"陆星河，都过去了。
\"\"没有过去。\"他的声音很轻，但很坚定。\"至少对我来说，从来没有过去。
\"我的手一抖，牛排掉在盘子里。\"你不要这样说。\"\"为什么不能说？这是我的真心话。
\"他伸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。\"苏晚，这三年来，我一直在等你回来。\"他的手很温暖，
就像当年一样。我想要抽回手，却舍不得这种温暖。\"你不应该等我。\"\"为什么？
\"\"因为我们真的不合适。\"\"你又来了。\"他有些无奈，\"除了这句话，你还会说什么？
\"\"你总是用不合适来逃避问题，但从来不告诉我哪里不合适。\"我沉默了，
因为根本无法解释。自卑这种东西，怎么说得清楚？\"苏晚，你还爱我吗？\"他突然问道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慌忙摇头。\"不爱了，都过去这么久了。\"\"是吗？\"他凑近我，
声音低得像在私语。\"那为什么要纹我的名字？\"\"那个...\"我张口结舌，
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当初纹身确实是因为想念他，但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？
\"不说话就是默认了？\"他的唇角微微上扬，带着得意的笑容。\"我没有默认，
我只是...\"\"只是什么？\"\"只是一时冲动。\"我硬着头皮撒谎。\"冲动？
\"他挑了挑眉，\"那还真是代价不小的冲动。\"\"纹身很疼的，你确定只是一时冲动？
\"该死的，为什么他总是这么敏锐？\"反正就是冲动，没有别的意思。\"我低头喝汤，
试图转移话题。\"既然是冲动，那为什么不去洗掉？\"他继续追问，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。
\"洗纹身比纹身更疼，我怕疼。\"\"是吗？可是今天处理伤口的时候，你明明很能忍痛。
\"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。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恶了，总是能找到我话里的漏洞。\"陆星河，
你能不能别再问了？\"我有些崩溃，\"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\"\"我们好好吃顿饭，
不要再提这些了。\"他看着我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。\"好，不说了。\"接下来的时间，
我们都没有再谈论感情的话题。但气氛依然有些微妙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流涌动。
吃完饭后，陆星河主动提出送我回家。\"不用了，我自己打车就好。\"\"这么晚了，
一个女孩子不安全。\"不等我拒绝，他已经拉着我走向停车场。车里依然很安静，
我们都没有说话。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，我忍不住问：\"陆星河，你真的一直没有女朋友？
\"他侧头看了我一眼，\"怎么？担心我？\"\"没有，只是好奇。\"\"以你的条件，
应该不缺追求者吧？\"\"有追求者，但我没兴趣。\"\"为什么？\"\"因为她们都不是你。
\"他说得云淡风轻，但我的心却狠狠颤了一下。\"陆星河，你不要这样说。
\"\"为什么不能说？这是事实。\"他在小区门口停下车，转身看着我。\"苏晚，
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够成熟，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。\"\"但现在不一样了，我有稳定的工作，
也有能力给你想要的生活。\"\"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？\"他的眼神太过真诚，
让我几乎要沦陷。但理智告诉我，不能答应。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物质条件，
而是根本性的不匹配。\"陆星河，你不懂。\"我摇摇头，\"我们的问题不是时间能解决的。
\"\"那是什么？你能不能明确告诉我？\"他有些激动，\"我们到底哪里不合适？
\"我深吸一口气，下定决心告诉他真相。\"因为我配不上你。\"\"什么？\"\"你听到了，
我配不上你。\"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，继续说道：\"你是医生，我只是个舞蹈老师。
\"\"你家境优越，我只是个普通人。\"\"你优秀得发光，而我平凡得像尘埃。\"\"这种差距，
不是感情能够弥补的。\"说完这些话，我感觉轻松了很多。
终于把憋在心里三年的话说出来了。\"苏晚，你真的是...\"他气得说不出话来，
过了好久才开口：\"愚蠢。\"\"什么？\"\"我说你愚蠢。\"他凑近我，眼中带着怒火。
\"谁告诉你配不配得上是由别人决定的？\"\"谁告诉你感情要门当户对？\"\"我喜欢你，
就是因为你是苏晚，不是因为你的工作或者家境。\"\"如果我在乎这些，
当初就不会和你在一起。\"他的话让我有些动摇，但还是摇了摇头。\"可是别人会怎么看？
\"\"管别人怎么看做什么？我们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。\"\"陆星河，
你不懂那种被人看不起的感觉。\"我想起程雨萱当年的话，心口一阵发痛。
\"有人对你说过什么？\"他敏锐地察觉到异常。\"没有，我只是...\"\"苏晚，你撒谎。
\"他抓住我的肩膀，\"到底是谁对你说了什么？\"\"是程雨萱吗？\"看到我的表情，
他瞬间明白了。\"该死的，我就知道是她。\"\"她对你说了什么？\"我咬着唇不说话。
\"苏晚，你告诉我。\"他的语气带着恳求。\"她只是说了实话而已。\"我挣脱他的手，
\"我确实配不上你。\"\"这就是你当年突然分手的原因？\"我点点头。
\"因为程雨萱的几句话，你就否定了我们的感情？\"他的声音有些哽咽。\"苏晚，
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？\"\"我每天都在想，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。
\"\"我甚至去找过程雨萱，问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。\"\"但她否认了，我也就信了。
\"\"没想到真的是她。\"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，心如刀割。\"对不起。\"\"道歉有用的话，
要警察做什么？\"他苦笑一声，\"苏晚，你太让我失望了。\"\"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，
也不相信我的感情。\"\"在你心里，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吗？\"我无言以对，因为他说得对。
我确实没有足够信任他。\"我走了。\"我推开车门，头也不回地跑向小区。
身后传来他的声音：\"苏晚，逃避解决不了问题。\"但我已经听不下去了。回到家里，
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为什么再次见到他，我还是会这么痛苦？
为什么时隔三年，我们还是在重复同样的争吵？也许，我们真的不合适。不是因为外在条件，
而是因为我的懦弱。这样的我，确实配不上勇敢的陆星河。5第二天是周末，
我原本计划睡个懒觉，却被门**吵醒。看了看时间，才早上八点。谁会这么早来找我？
透过猫眼一看，居然是程雨萱。她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？犹豫了一下，我还是开了门。
\"雨萱？你怎么来了？\"程雨萱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，化着精致的妆容，
看起来还是那么优雅。\"听说你回来了，特意来看看你。\"她的笑容完美无缺，
但我总觉得有些假。\"请进吧。\"我让开身子，她环视了一圈我的小公寓。\"房子不错，
温馨。\"\"谢谢，请坐。\"我给她倒了杯水，\"你要找我有什么事吗？\"\"没什么特别的事，
就是想见见老朋友。\"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，\"听说你昨天和星河一起吃饭了？
\"我愣了一下，她怎么知道？\"我们只是偶然遇到。\"\"偶然？\"她笑了笑，\"苏晚，
你不用紧张，我没有别的意思。\"\"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。\"\"提醒什么？
\"\"星河现在的身份地位和以前不一样了。\"她放下水杯，语气依然温和。
\"他现在是医院的主治医师，前途无量。\"\"而且他的家庭对另一半的要求也很高。
\"\"什么意思？\"虽然知道她要说什么，但我还是问了出来。\"意思是，
你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\"她的笑容依然完美，但话却如刀子般锋利。
\"三年前你选择离开是对的，现在就不要再纠缠了。\"\"我没有纠缠。\"\"是吗？
那腿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？\"她的眼神锐利得像X光，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。
\"你居然知道纹身的事？\"\"医院里谁不知道？护士们都在议论。\"程雨萱站起身，
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\"苏晚，做人要有自知之明。\"\"不要因为一时的感情用事，
毁了星河的前途。\"\"他的前途关我什么事？\"\"当然有关系。\"她走到我面前，
声音压得很低。\"如果让院长知道星河和一个纹身的女人纠缠不清，你觉得会怎么样？
\"\"你威胁我？\"\"不是威胁，是善意的提醒。\"她重新坐回沙发，恢复了优雅的姿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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